扬雪五月

【喻黄】雅俗共赏

+即兴一发,只是爽文
BGM:许嵩-雅俗共赏

喻文州是位词曲作家,驾一副黑框眼镜,写一些风花雪月的情歌。

镜片是没有度数的,和他大冷天仍只穿风衣、不爱看戏还常去剧院一样,不过是为了维持他所谓的文青形象。他的视力其实很好,可以一眼在餐厅里看到自己喜欢的人。

餐厅在街口的拐角处,要坐五站的公交,午后三点准时提供下午茶。喻文州每天都去,抱着台笔记本,点一杯抹茶拿铁,一份牛角面包甜甜圈,一坐就是一下午。

优良环境能为创作提供许多灵感,而且这里的点心好吃,开销不大,缺点是喜欢放他写的歌。

以上全是胡说八道。

店内其实很吵,老板像是从不管事,任由员工闲聊打闹。消费水平也很高,只是他毫无感觉。因为不要说是这家店了,胡同弄里全在放他的歌。

那都是些即兴之作,歌词酸得掉牙,曲调大同小异,但小年轻尤其喜欢,特别是由他长期搭档周泽楷唱出来,总能红遍大江南北。

他只用笔名创作,从不公开露面,神秘兮兮的。粉丝背地里称他情歌小王子,猜他是很有故事的人。

但喻文州没有故事,所有的故事全部只来源于一个人。

运气好的话,约莫五点,会有位西装革履的青年光顾,点一杯红茶,选个单独的空位就坐。和很多大忙人一样,即使在这么闲适的场合仍忙着和电话那头的人叽里呱啦地说着话,但不像在谈公事。

喻文州知道他喜欢坐靠窗第三个位置,红茶不加奶精只放二茶匙糖,是名律师,叫黄少天。

黄少天和他西装男应有的严肃形象不同,他气质活泼,总是说很多话,高兴的时候眉飞色舞——他很多时候都很高兴——如果表情迟钝,可能因为比较哀伤。

比如现在,他支起下巴陷入深思,安静起来的黄少天总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冷峻,侧脸线条很是迷人。

背景音乐刚好放至一曲结束,下一首前奏切入得自然而恰到好处,又是一首喻文州的情歌。

演唱者声线动人,情深至切地唱出了词作家内心的涌动,当事人眉头微蹙,不为所动。

此情此景,喻文州不免开始叹了口气:这些歌怎样才能传到对方心里呢。

职业病所致,这份惆怅短时间内被他迅速捕捉,化为万千灵感。于是他动动手指,开始在空白的文档敲下了第一行字。

再起抬头的时候,那个位置早已坐了新的顾客。

一到冬季天总是黑得很快,夜幕降临,霓虹灯又及时将这座城市点缀成了它应有的热闹模样,店内也亮起暖黄的光——是晚餐的时间,空气里弥漫的咖啡豆与可可粉的香味逐渐为意大利面与焗饭所替代。

重新审阅一遍文档,喻文州不紧不慢地拿起咖啡啜了一口,观赏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即使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还是特别满足。

今天就这样了。

然而放下杯子时,手边却赫然多了一盘烤香肠。

「给你的周年福利。」系着围裙的长发姑娘笑嘻嘻的,拇指往后抬了抬,「我们老板说,再不出手他也要跟着急死了。」

喻文州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一看,头一次见到了那位长期只存活于员工口中的神秘男人,叼着根烟,漫不经心地擦着玻璃杯。

喻文州苦笑了一下。

可能所有人都觉得他很厉害,尤其善于观察与推测,然而总有些东西是摸不出规律的。

黄少天来或不来,就像薛定谔的猫,处于一种可能与不可能的叠加状态。是以喻文州索性选择每日光顾,风雨无阻,精神可嘉,连店员都不由得为其点赞。

其实不必这么辛苦的。他的消息网很灵通,黄少天的微博、QQ号甚至是手机号他都有,想要了解对方的实时信息十分方便。

他也全然不必只选择这家餐厅——地铁站,图书馆,健身房……那都是黄少天可能出现的地方。

只是诚如那位老板所言,他并没有出手。

喻文州不是没交过女朋友,他有一百种追人的方法,成功率都很高。只要他愿意,他们之间就会有故事。

然而,着了魔似的,他迷上了这种精神恋爱的状态。

黄少天的一举一动、一瞥一笑都那么充满魔力,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美好,又像是藏了许多秘密,仅是看一眼就能引发种种联想。

但如果说他的喜欢只是因为把黄少天当作自己灵感的源泉,这样的想法可就太功利了。

喻文州觉得以前看的漫画用亮起的小灯泡来表达突如其来的灵感是有道理的。感觉这种东西就像电流,在某个瞬间忽然被哪个现象给刺激到,脑回路就接通了。

而这个原理应用到他身上也一样,只不过是遇到黄少天的时候反应频率高一些,这也是为什么他觉得对方有魔力的原因。

这是一场无声而单向的恋爱。喻文州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从来都没有过这么高级的感情。

他每日定点定时地来到同一个地方坐上好几个小时,为的也不过是一次可能性难以统计的偶遇。

他耐心而安静地在角落里等待,观察,却从未上前去搭讪。只是默默开了一百个脑洞,想出一百种可能与结局,为黄少天写下一百首情歌。

他还用了个小号关注对方的微博,每日必刷,却连个赞也不点,只因害怕打扰到对方。

……

种种行为想法,既疯狂又可笑,随便一抓就错漏百出。

比如,他即使把对方微博轮一遍过去又怎么样,黄少天粉那么多,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爱情这个东西真是奇妙,即使清醒理智如他,也断然变成了彻底的矛盾体:一面是陷入苦恋而不计后果的头脑发热,一面是按兵不动隔岸观火的沉着冷静。

两种反应共同冲击下他也懒得再分辨明白,索性任自己沉溺其中。躲在暗处的爱慕者总是很容易满足,他知道自己对这种病态的乐趣已经上瘾了。

我们前面说过,喻文州是没有故事的。尽管他在人生种种大起大落中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情感充沛地爱过也备受打击心灰意冷过,但过去的感情经历就像列车快速驶过时带走的风景,无论过程如何,结局总是大同小异。

人一旦经历多了,看明白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总在盼望,总在失望,感情也好,过日子也罢,还不都是就这样。

带着这样淡然而释怀的态度,往后的日子里他变得更加谨慎,平静地行走于云端之上,绕过了不少爱情的漩涡。但与此同时的,他也对一切仿佛都失去了兴趣。

直到遇到了黄少天。

有很多事可能很难去解释,黄少天意气风发的外在本足以让人一见钟情,但要说这份执着情感的正式产生,却是在往后通过日常动态的了解,发觉两人思想观念与兴趣喜好契合的那个瞬间。

更重要的,黄少天身上有一种说不清但很纯粹的东西,这是喻文州觉得他与众不同,并且特别吸引人的地方,也是为什么自己始终都没有出手的真正原因。

过往经历与水瓶座与生俱来的迷之自信让喻文州一直以来坚信,凡是自己想要,就从没有得不到的。所以在很多时候,他往往考虑到了更为深远的地步。

选择接触不仅仅是进一步交流,更意味着做好心理准备,去深入了解、接受对方美好外在下更为真实的另外一面。这是比追求本身更需要勇气的事。

那些深入交往之后所发现的不尽如人意,因难以磨合而最终造成的分道扬镳,过去种种,都会让他在心动之后,更加清醒。

可能到底还是有心理阴影了,看上去越好的就越有所顾虑。难得碰见一个特别理想的,反倒横竖都下不了手。

但黄少天还是有所不同的。可能真的是太喜欢了,比起担忧幻灭,喻文州想得更多的,还是觉得不忍心。

如何做到不因相互影响而去破坏,又或者换个程度轻一些的词,去改变对方身上原有的那种特质,着实是个难题。

相恋,交往,吵架,不合,分手……如果和黄少天最终也是要走上这样的道路,那他宁可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情愿选择继续站在远处,完全不去干扰对方的个人生活,甘之如饴地享受这场永远没有结果的爱恋。

怀着这样消极的心态,这场暗恋万分神奇地坚持了一年之久,整个过程中他甚至都不去想黄少天有没有女朋友——虽然最终判断大概是没有,或者未来一天有了又怎么办。

仿佛在逃避现实,每日依靠着各种微不足道的交集得过且过……他竟也会有这般堕落的时候。

可这样的日子终究不是永无止境的。

毫无防备的,突然有一天,他就没再遇到过黄少天了。

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等他反应过来后,一连三天,一周,一个月,三个月……餐厅依旧人来人往,黄少天却再没有出现过。

然而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对方的微博还是持续更新着个人动态,黄少天还是在原来的事务所当着律师,地铁站、图书馆、健身房……那还是他会时常出没的地方,尽管喻文州一次也没有碰到过。

有那么一个短暂的时刻,喻文州脑中冒出了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对方,再去看对方一眼的念头,然而他很快又放弃了。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美梦已醒,现实来临,是该收手了。

这是预料之内的结果,但内心腾起一股巨大失落与惆怅还是浓烈得难以控制。

或许是因为结束得实在太过突然,最后一面甚至都见得毫无印象,仿佛酣畅淋漓地大梦一场,醒来时却徒留满脑空白。

有点遗憾。喻文州黯然地想着,言声谢接过了餐厅老板递来的带有安慰性质的烟。

对方指尖青烟袅袅,悠悠地笑道:「你这条件找个什么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还不容易?以后总会遇到更好的。」

以后总会遇到更好的。喻文州听着这句话低头笑笑,不再回话。

工作身份所致,他的阅历不能算特别丰富,人生百味体会得却也足够多。将感情淡然处之的年岁已久,偶然遇到这般让他动心的已经相当不易。

可如今说是意外也好,一厢情愿也罢,这场梦境已经结束,纵使爱情没有发生。未来是否还会遇到这般令自己一往情深的人,是否还会陷入这样没脑子而心甘情愿的苦恋,他也说不清。

毕竟现在他暂时没有时间想那么多,江波涛一通电话打来,他又有事情要做了。

从宴会出来的时候,喻文州松了松领带,徒然感到一阵放松。

厅内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目眩,语音嘈杂扰得人心神不宁。男男女女盛装打扮争辉斗耀,心照不宣地相互碰杯,客套话说得一串一串。

如果不是看在友人的情面上,他可真不愿出席这样的场合。

江波涛是周泽楷的经纪人,最初喻文州能和周泽楷搭档也是经他介绍的。眼下合约将要到期,江波涛在交谈中隐约透露出了想让对方尝试以原创为主的想法。

他说得十分委婉,甚至带了几些犹豫。喻文州看出他的为难,很是善解人意地表示没有关系后答应下来。同时也回绝了对方再帮忙介绍一位合作方的好意。

艺术创作极其依赖状态与感觉,最近他有些心态失衡,灵感衰竭,一时半会也写不出什么好作品来。

何况他本就不是非要靠这个谋生,一开始谁想象得出仅凭热情写下的作品能有这样大的影响力。

如今迎合群众的商业化不仅是违背初衷,一首歌不论怎样引起共鸣,唯独无法传达到爱慕之人心中,更是让他反思起写情歌的真正意义来。

沉思默想间,已不知自己走到何处。这家高级酒店装修得宛若一座迷宫,走廊四通八达,又没有什么可识别的标志,简直能把人绕晕。

喻文州不紧不慢地沿着长廊踱步,抬眸,不远处掠过的身影却让他骤然间心头炽热——

不会看错的。

那个他注视了足足一年的身影。

仿佛已是凭着本能,脚下步伐不禁加快,他保持着一段不小的距离静静走在对方后头,直到看着对方找到出口并停在电梯前,按下了上楼键。

现在是二楼,喻文州的房间在八楼,而在五分钟前,他原本的计划是到楼下的花园里散散心。

电梯叮地一声,门徐徐展开,里面空无一人,黄少天向前走去。

喻文州花了1秒钟犹豫,1秒钟选择跟着对方走进了电梯间。

黄少天按下层数后回头望向他,喻文州平静笑笑:「一样。」

随后梯门合闭,电梯间内又陷入了沉默。

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流,也可能是唯一一次。

今天他们都和平时不太一样,喻文州穿的是正装,而黄少天换了套休闲服,两手插袋的随性模样看着只像个大学生。

真是可爱啊。喻文州暗暗叹了口气,抑制住脑内乱七八糟的冲动。

独处氛围总易令人遐想,在这个分外安静的空间内,他甚至都能听见自己节奏絮乱的心跳。

其实真的毫无意义。或许是上天愿意成全他一回,让他在出差的时候与黄少天见了个正式的最后一面。

喻文州当然很高兴。失意之时,忽然又在另一座城市里偶遇了梦中情人,而且还是难得独处……往前推几个月,他甚至可能一时冲动,打破一直以来的顾虑,直接果断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然而现在既已从梦中醒来,既已选择放弃,什么也没有用了。

黄少天为什么会在这里,和谁一起,又或者是来干什么……喻文州盯着缓缓跳转的楼层数,实在疲于去思考这些。

然而就在即将到达目的楼层的瞬间,啪地一声,黑暗忽然融进安静里。

「卧槽,怎么回事?」

黄少天的声音隔着黑暗传来,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异常清晰。

喻文州在任何突发情况下都镇定得很快:「电梯故障吧,楼下有挂着通知,说是有哪个运作不稳定,容易停电。」

其实江波涛还提醒了他一次,可走进电梯的时候过于匆忙,他根本没注意旁边是否还放着什么提示。

「我去,不是吧一楼那么大位置通知就挂一个旁边尽是彩带横幅的鬼才看得见吧……」黄少天嘀咕着,似乎往门边挪了挪,手在冰凉的门壁上四处摸索。「诶诶诶正常不是自带呼救功能吗,在哪呢在哪呢?」

他像是有些着急的样子,摸了半天没摸出来,反倒磕了脑袋,疼得发出嘶嘶的叫声。

「小心点。」喻文州打开手电筒功能:「还是我来吧。」

求救电话能打得出去,情况还没有太糟糕。

喻文州挂断电话后又把楼层键都按了一遍,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待维修人员了。

没带手机而帮上忙的黄少天不好意思地挠挠脸,一连道了好几声谢。这好感度刷得真是突然。喻文州浅浅笑了笑,温和地说着没事。

正相互客气时,突然「滴」地一响,喻文州的手机因没电而自动关机,四周一下又陷入了黑暗。

「……」

「……」

眼下的情况可能比刚才还要尴尬。两个人就这么傻傻站在黑暗中不知所措,空气是死一般的寂静。

今天运气实在是有点差。喻文州叹了口气,正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唇边却忽然感到一阵湿凉。

不仅仅如此,与之而来的还有温热的鼻息,柔软而濡湿的触感,灵巧地绕过唇边,又大胆地伸进了自己嘴里。

他的头脑仍是一片空白,然而反应过来时,黄少天已然被自己按在墙上,捏住下颔,热情而又狠命地亲吻着。

他们热烈地交换气息,舌尖交错,回应彼此,默契得仿佛一对相恋已久的亲密爱人,又或许他们本就是天生完美的搭配。

静谧的黑暗中,就连舌头辗过口腔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气氛暧昧到了极致。

密闭空间里氧气有限,这样没头脑的热吻有点要命。亲得太猛,放开的瞬间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眼前已经适应了黑暗,喻文州现在能看清黄少天明亮的双眼,以及下意识抹去唇角唾液的动作。

心口仿佛被狠狠撞了一下,喻文州又想凑过去亲他了。谁料对方反倒一把先扯过自己的衣领,动作并不温柔:「我就知道。」

「什么。」喻文州笑道,任对方一手抚上自己的脸。

「我就知道你喜欢我,既然你那么喜欢我,那干嘛不来追追看!」黄少天的语气甚至有些恶狠狠的,「一年了还不出手也真是厉害,你这人,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可真能装啊!」

这就冤枉了。喻文州很无辜,转念一想,这中间好像逻辑也不太对。这么说黄少天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喜欢他?

乖。移开那只扯住自己衣领的手,喻文州贴在对方耳边说到:「来我房间,一会说。」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分明和说好的不一样。

他们面不改色地接受着服务人员的诚挚道歉,默契地仍在回房间的路上装陌生人,一前一后地没有搭话。一进门反倒急不可耐地滚上床去。

喻文州舔吻过黄少天线条好看的下巴,脖颈,锁骨,胸前的凸起……扣紧那只指节分明的手,望着那人在自己身下隐忍喘息……梦一般的场景,但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一场xìng爱做得酣畅淋漓,完事后彼此还都有些回味。黄少天埋在喻文州肩窝满足地叹息,半天才想起要对方解释清楚。

嗯……喻文州顿了顿,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果不其然被嫌弃得很彻底。

「你是不是有病!」黄少天气得瞪起眼,「想那么多干嘛呢能在一起先在一起再说啊!要是非常非常喜欢的错过了我可会后悔死的!」

那也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换做之前喻文州会这么回他,可现在大概已经被洗脑了,他也觉得过去的想法实在可笑至极。

是啊,为何要顾虑那么多?

也许分手后会感到难过与惋惜,然而如果就这么任其错过,他可能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何况他们相性那么好,黄少天比他过去任何一位伴侣都更加理解他,喻文州几乎相信他们之间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嗯……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我也告诉你几个秘密吧。」黄少天忽然说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对不对?」

喻文州揉揉对方的头:「你说。」

「我对目光都比较敏感,有谁在看我我是察觉得到的。你那眼神,也不是说很明显,但是真的有毒,搞得我一届大好男青年都被你给掰弯了……」

「我的错,」喻文州笑着回道。「不过我也是第一次对男人感兴趣。」

「那家餐厅的老板是我哥们,他还挺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还问我要不要助攻。所以周年庆的优惠是我让干的。」

「你写的歌我都有听,每首都单曲循环过,至于为什么知道你的身份这个我不能说。」

「我知道你是写给我的……」说到这里黄少天脸红了红,「所以我简直不能明白你他妈怎么做到这么久都还不出手的!」

喻文州忍住笑意:「还有?」

「后来,这段时间都没去那边,一个是确实比较忙,还有我觉得,必须得逼你一下。其实平时也是,我们事务所到那家店太近了我每天都能去,但我就不……谁知道你竟然就这么放弃了!我听老叶讲完差点没气死!」

「我完全没有想过会少天喜欢我。」喻文州叹了口气。

「我怎么不喜欢你了!啊不对,不喜欢你也不应该尝试努力做到让我喜欢的吗!」

真是霸道的逻辑。喻文州想。

「至于这次旅游,会遇到你确实是没想到,但既然遇到了……你可就别想再跑了。」

「我知道那个电梯会有问题,但不太严重,停电一会自己会自动恢复,甚至都不太需要麻烦维修人员。不过我还是相信你肯定会跟着我进去的,也努力拖延了独处时间。但是但是,黑灯瞎火,孤男寡男的,你难道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吗,你到底什么人啊!」

喻文州快被他笑得肚子疼了:「看错你了,居然套路我。」

「当然。」黄少天狡黠地笑笑,和喻文州所以为的单纯模样可真有点差别。「为了你都主动了,这还是我头一回呢!」

「那可怎么办。」喻文州笑道,碰了碰对方的鼻尖。

黄少天眯起眼又亲过来:「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呢。

再次坠入爱河,也还是一瞬间的事。

而且喻文州大概再也不会起来了。

第二年春天周泽楷一连出了几首单曲,清一色的原创,曾经某个耳熟能详的名字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唱片反响都很不错,然而还是有不少粉丝忍不住好奇那位作曲家先生哪去了,却始终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

很少人知道,喻文州已经不写情歌了。

他换了个笔名,写起些雅俗共赏的爱情故事。

–end–

#哈哈#

#一个喻总反被套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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