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雪五月

【喻黄】氧化

+一辆骨科车 给my钦妹   @钦化物 

黄少天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喻文州终于回了他的微信,短短「下班说」三个字毫无诚意,偏偏他还为了看这三个字没来得及打伞,豆大的雨水把很快屏幕给打湿,抬手一抹就花成一片。

七月是这座城市的雨季,气象局足足播报了一周的强降雨,雨水从天而降稀里哗啦下个不停,连这流光溢彩的夜景都给泡得湿漉漉的,让人不禁好奇到底要多大朵的云才能装得下这么多的水。

他撑着伞轻车熟路地绕过小水坑和车流,这条路他刚走完三年,几乎不需要动脑思考都能够到达目的地。黄少天隔着透明的伞面仰头一看,对面那栋楼五楼的教室还亮着灯,喻文州果然还没下班。

原本他走到校门口的时候还迟疑了一下,正苦恼到底要用什么理由才能说服保安大哥不将他当成可疑人士,没想到正好赶上楚云秀把车开出校门,她摇下车窗笑道「我们的小状元回来了」,被嘴甜的黄少天打趣着夸了几句。和保安说明情况后,便成功让他又进了校园。

已是深夜,偌大的校园只剩准高三的班级在苦逼地晚自习,像喻文州带的K班肯定要留得更晚。操场的积水多得像个湖泊,近乎能在上面划船,然而即使是这样了也还有几对散步的小情侣,趁着黑灯瞎火卿卿我我。

黄少天啧啧两声提着伞走上教学楼,整栋楼静悄悄的直到四楼才开始有些动静,但大多数教室也已经走光了黑漆漆一片,实在很有恐怖小说的氛围。

但爬到五楼后却又是另一番景象。顶层的基本都是实验班,从走廊走下来每个教室至少都还有两三个人在里面埋头苦读,黄少天看着他们简直感慨万千。不过最为「热闹」的还是尽头的那一间,整个班都留着——喻文州的班级是重点中的重点,理所当然地成了被年段长要求抓得最严的那个。

教室开着空调门窗紧闭,窗沿处挂了一排五颜六色的折叠伞。黄少天透过窗看见了坐在讲台前的喻文州,他两手十指交扣正在讲着什么,板书都没有,抬起头来听的学生也不多,似乎只是在开个班会交代什么注意事项。

黄少天知道因为明后天的台风他们也暂时有个两三天的假期,喜事面前大半个班都有些心不在焉,个别同学好像还注意到自己了,交头接耳和瞥过来偷看几眼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的,其实明显得要命,黄少天看了都想笑。

喻文州似乎讲完了,还宣布了放学,整间教室的动静一下子大了起来,有些一开始就收好书包的一出教室抓起伞头也不回地跑下楼梯。黄少天避开他们站到一旁,默默等到最后一个同学和喻文州一起关灯关空调后离开教室,临走前还礼貌地道了句「老师再见」。

隔壁教室现在也空了,走廊基本是暗沉沉的一片,喻文州在黑暗中气定神闲地锁完门,才慢悠悠地问道:「怎么来了?」

黄少天却不回答他,只是一把摘下对方半框眼镜捏在手里:「斯文败类的。」

在学校不和你乱来。喻文州笑笑捏住他的下巴:「等回家了再好好收拾你。」

还被捏着下巴的黄少天眨眨眼,满脸笑嘻嘻地:「好了好了我的锅,哥你别生气嘛我好不容易来看你一会等了你这么久,不夸我几句也就算了和你开个玩笑都这样,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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