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雪五月

【喻黄】我很喜欢

+一点也不好看的养成 给我的七 @果漾七七七七七

黄少天被人拦在路上告白的时候,恰好看见喻文州从对街的面包房里走出来,抬起表似乎在看时间的样子。

这家面包房的椰丝小方块黄少天特别喜欢,喻文州如果早点下班的话往往会顺路给他买,不过这样的福利一个月也就一两次,不高不低的概率,好巧不巧就让黄少天给遇到了。

今天是周六,学校没有上课,他便习惯性地去书城看了一会书。没想到回来的路上被人突击,这种时间地点下和一个女生一起,很容易会让人产生误会。

最开始黄少天还怕被他撞见不好解释,有些紧张与分心,然而对方只是抱着牛皮纸袋又坐进了车里,然后缓缓地将车开走了,连看都没往这边看一下。

收回视线,黄少天挠了挠头,没敢对上眼前人带着些许羞怯而又期许的眼,他咬咬牙,嘴巴艰难地动了动,还是把那三个字给说了出来。

结果是意料之内的,那个女生哭着跑开了,留给他一个特别悲伤的背影,拦都拦不住。当然,毕竟不想被人误会,也不太好去拦。

这是这学期的第几次来着?黄少天仔细地算了算,发觉次数太多了,实在是记不大清。

他是他们班篮球队的小前锋,前段时间在校篮球赛上出尽了风头。这种靠着班级排名决定年段排名、每天自习到禁校的以学习为核心的宏志班杀过许多校级特训生拿了个第一名,实在很不可思议,消息一出来的时候真的有够轰动的。

而黄少天就更不用说了,本身就是年段前三的学霸,而且长得又好看,现在再有个体育加成,简直就是标准的男神人设,走哪都有女生愿意跟着。所以郑轩极度拒绝放学时和他同行,那回头率,太他妈亚历山大了。

黄少天常常扯着他的耳朵说,你这么见死不救,还是不是兄弟了,你就不怕我哪天真被她们给攻陷了吗?郑轩疼得一面哟哟直叫,一面嘴硬道:要是真被攻陷也好,省得天天看你为那谁在那唉声叹气的。一句话真TM扎心。

真的很让人郁闷。黄少天叹了口气。他身边从来不缺喜欢他的人,然而他喜欢的人别说向他走出一步了,就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什么可能。

这样说其实过于夸张了,他们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一起走过了那么多的黑天白夜,这个世界上除了喻文州,还有谁会比他对自己更好呢?可也是这个原因,他们的距离大概只能局限于此,永远不可能再跨出一步。

他不记得被喻文州第一次接到家里来是什么样的情景了,毕竟那个时候还特别小,对许多事物的记忆还都十分模糊。不过好像从有印象起喻文州就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一直一直是他心中最最重要的存在。

五岁那年的春节家里来了客人,应该是喻文州的什么亲戚,带着个比黄少天还要小的男孩,性格却淘气的要命。那个熊孩子把果盘里的巧克力糖全部吃光不说,还看上了黄少天那架限量版的模型飞机,又哭又闹的,死活都想把它带回家。

那是黄少天最心爱的玩具,平日里爱不释手到睡觉都要抱在怀里,怎么可能送得出手。可亲戚对于这样不妥的做法非但没有加以阻止管教,反倒还来劝说道:

“文州啊,你看我这孩子就是这点不好,看到喜欢的就是这么不肯撒手,之前出门我和他爸都管不住!所以你看啊,既然他这么喜欢的话,不如……不如你就送给我们家昆昆吧?还是说要我们给你买下来?多少钱?我现在就给你!”

说着她就打开包要掏钱,却被喻文州给一把拦下了:“不了梅姨,不是钱的问题。这玩具毕竟是少天的,要不要送人,还是要听他自己的意见。”

怎么还要听他的意见哇。梅姨小声嘀咕着,下一秒还是换了张和善的脸道:“少天啊,这个玩具飞机送给我们好吗,我再给你买新的啦,你弟弟还小,让让他好不好啊?”

不好,一点也不好。面对着对方期许的眼神,黄少天躲在喻文州身后,倔强地摇了摇头。

其实他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委屈得要命。他听幼儿园内很多小朋友说过,爸爸妈妈把他们心爱的玩具送给弟弟妹妹,任他们怎么哭怎么反抗都没有用,如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赌气还会批评他们不是乖孩子。

之前他还不太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但是现在他很清楚,只要喻文州稍稍点个头,他就真的只能把自己心爱的东西送出去。

喻文州抬手摸了摸黄少天的头说:“还是算了吧。”

昆昆原本沉寂的哭声又瞬间爆发出来,尖利得仿佛要撕碎空气,他拉着梅姨的袖子拖拽几下,又往她的怀里拱。梅姨一面安抚着,一面有些急了:“文州,他还小,你就不能……”

“少天是还小,但也有自己心爱的、想珍惜的东西,在这个方面,我没有资格擅自替他做主。”喻文州的语气温和,态度却十分坚决,“如果昆昆喜欢,我再去给他买更好的,好吗?”

而后梅姨是什么反应他也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内心的轻松感使自己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汹涌而出。黄少天紧紧埋在喻文州的怀里泣不成声,从那时候他就觉得,喻文州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喻文州教会他明辨是非,教会他学习与成长,教会他感知生活的美好。黄少天还记得喻文州是如何握着他的手,教会他怎样挥动球拍。喻文州会在每个无事的周末,带他出去玩和吃好吃的。但喻文州也不许他挑食,那些黄少天觉得味道怪怪的蔬菜水果,喻文州却一定要他吃下去。

九岁那年的台风夜,窗外电闪雷鸣。百年罕见的狂风震得窗户玻璃都摇摇欲坠。他裹着被子哭着爬到喻文州床上,被他一把搂进怀里。喻文州抬起手指替他一点点地将眼泪擦干,在他瑟瑟发抖的时候温柔地告诉他:“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这种朝夕相处下产生的情感,很难具体说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某个瞬间,也可能是就在这么点点滴滴中产生了质变,毕竟他们曾经那样亲近,对于彼此来说都是那么重要的存在。

如今黄少天已经成长为一位朝气蓬勃、风华正茂的少年了,然而他和喻文州的距离却开始疏远起来,特别是上了高中以后。

这可能和喻文州上班忙有一点联系,但黄少天是走读,除去在学校的时间外还是会天天回家,很多时候两个人同在一个饭桌上却也很少会有什么交流。

明明以前有分开的时候也不会这样的。黄少天小学时乒乓球打得很好,在校内得过奖,喻文州又有意培养,把他送去参加过省级比赛的集训。

长达一个暑假的训练生活非常愉快,他交了很多朋友,一堆人扎在一起常常玩得有些忘我,中途接到家里人的电话基本上都是顿觉扫兴或者随意敷衍,只有黄少天对每天收到喻文州的短信和电话充满期待。

更别说他是怎样怀着喜悦的心情挂着奖牌飞奔到喻文州身边的。他刚回来的那段时间两个人真的特别粘腻,黄少天有攒了一个暑假的话要说,喻文州把他念叨了一个暑假的草莓蛋糕端到他的桌前,一面不厌其烦地听他说着,一面替他揩去嘴边的奶油。

但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有自己的小秘密了。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各怀心事,而黄少天也一样。特别是在感情方面开窍以后,他措手不及过,疑惑迷茫过,失意痛苦过,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他的心态也渐渐趋于平和。可无论如何,他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去面对喻文州了。

黄少天翻了个身把右耳枕在棉被上,鼻尖的气息很快让他安下心来,也再度滋生了倦意。

他还有道隔天要在全班面前讲解的压轴题没写,可喻文州的床实在是太舒服了,而且今晚估计又要半夜才能回家,他忍不住想再偷懒一会,这里香香软软的,也没有其他人的香水味。

喻文州是有过女朋友的,其中有位是个挺不错的姐姐,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人也特别温柔,但最后还是被黄少天给作没了。

那时他才十四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占有欲却像野草一般疯狂地生长着,每一天的心情都非常炸裂,特别是闻到喻文州约会回来后身上的那股香水味,简直分分钟要抓狂,有好几次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那大概是黄少天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眼泪也会有对喻文州失效的一天,回想起来真的很让人后怕。那么冷淡的神情出现在喻文州的脸上,从此就是一块难以抹去的心理阴影。至少在那个瞬间,他是真切地以为喻文州对自己已经失望了的。

但喻文州并没有,他还是像原来一样地照顾着自己的衣食住行,日子还是这么一天天地过着。那些无理取闹的举动和现在有意无意的疏离感,或许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自己叛逆期的一部分,或许他还是只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一样,开心的时候顺顺毛,不开心的时候哄一哄。

有那么几个爱意汹涌的时刻,黄少天也曾涌起无论如何都要向对方倾诉自己想法的冲动,可最终却还是在一番内心斗争后不了了之。

他不害怕告白,也不害怕这样的禁忌情愫受到他人指责,他害怕告白被当作幼稚的儿戏,他害怕爱恋被硬生生地盖章为充满错觉的亲恋,他害怕鼓起勇气最后换来的却只是几句语重心长的开导教诲。他明明比谁都更加清楚自己的这份情感:源于依恋,却又与依恋有本质的不同。因为他的感情是真的。

春日的和风,夏日的树影,秋日的硕果,冬日的暖阳,他的感情和它们一样,是那么真,是生生地存在着的,而他多么希望能够证明自己,用什么方法都行。

在外他是个人人夸赞的优等生,在校他是老师欣赏同学追捧的大众男神,在家他是个永远让喻文州骄傲省心的好孩子,然而他的内心并不是真正安分的。放弃地另寻目标,放纵地自甘堕落,放手一搏地硬来……他的脑中时常有许多疯狂的想法,并且因此而热泪盈眶。

可他到底还是什么也没做,一如既往地做着喻文州最喜欢的那个乖小孩,所有的情绪最终还是被他藏在心底,默默独自承受,实在憋不住了再告诉身边的一两个朋友。他们给予同情,给予安慰,却无法给予理解,更无法给出什么实际性的帮助。

黄少天脱光衣服打开花洒,热水瞬间倾泻而下,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淋在身上很是舒服。不过这么冲了没一会他忽然狠狠哆嗦了一下:这水怎么越来越凉?

他重新打开开关试探了几次,浇在手上的水流寒意刺骨,这根本就是冷水!黄少天打了个喷嚏,心里暗道不好:不会没气了吧?

“是没气了。”喻文州蹲下身摇了摇煤气罐后站起身说,“我那边还有,你先到我那边洗吧。”

哦哦。黄少天低下头把手擦干后踩上拖鞋,抱起衣物的时候也没敢去看喻文州的眼睛。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洗澡过程中发生这种事情真的有些尴尬,他也是迫不得已才去求助喻文州的。

没想到下一秒喻文州竟拿了块浴巾盖在他的身上,温热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了他裸露的肌肤:“虽然离得很近,还是小心着凉。”

“嗯嗯好的。”黄少天刷地红了耳根,回答得有些敷衍。

他没由来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带着股莫名想要逃脱的冲动,偏偏喻文州在这时候又叫住了他:

“那个热水器前不久我刚换过,会用吗?要不要给你开?”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摸索的,你知道的,我研究这种东西最快了……”

他说话间就飞快地溜开了,像条游走的鱼。一直到把自己关进那个浴室后才渐渐平复下来,连着耳边兵荒马乱的杂音一起。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紧张的,小时候又不是没有看过。黄少天烦躁地想着,抬眼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不管是脸上的五官还是身体的轮廓,现在的黄少天多多少少是有点少年该有的成熟模样了。上回体检的时候有个女医生还夸他的骨骼生得很漂亮,脊背和腰部的线条特别好看。可那又怎样呢?喻文州是不可能对他的身体产生任何兴趣的。

然而尽管如此,想起方才喻文州略为直白的目光他还是浑身燥热,澡洗了一半还是把手伸了下去。

这个热水澡不免洗得会有点久,等黄少天擦着头发趴在床上看书的时候,门又开了,喻文州走了进来。

他偶尔会拿些削好的水果或者热牛奶来到自己房间,所以黄少天最开始并没有怎么在意,只是继续晃着腿翻动书页。谁料喻文州这次却坐到了床边,抬手挠了下他的脚心道:“之前那个地方让我再看看。”

黄少天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小声嘀咕道:“没有再长了啦。”

话是这么说了,他还是乖乖地开始卷起裤腿。奈何这件棉裤实在有些厚,卷到膝盖以后再也卷不上去了。黄少天有些尴尬地看了喻文州一眼,在后者默许的眼光中,把整条裤子都给脱了下来。

和别人不大一样,黄少天左边大腿内侧靠近膝盖的位置有块凸起,说不清是骨头还是什么的,肉眼看着不是很明显,但按下去就是硬硬的,摸一摸好像还是圆形的。

喻文州凑近来把他的大腿又向外压了一些,且不说原本就有够暧昧的距离,这个姿势太TM色()情了,黄少天移开视线,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么多。可当对方的手指揉过那寸肌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炸裂了心跳。

“感觉好像有长起来一些,”喻文州皱起眉头,“还是该去看看,下周天我带你去趟医院?”

一听周末时间要被占用,黄少天连连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你的错觉吧。而且上次不是去过了吗,我看医院就是在瞎糊弄,危言耸听!反正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影响,该吃吃该喝喝该走走该动动完全没有问题的!”说话间他还晃了晃腿脚,极力为自己作证。

喻文州牵起嘴角:“先把裤子穿上吧,别着凉了。这么紧张,下周有安排?”

黄少天用一秒进行思考,一秒作答道:“杨大小姐十七岁生日,请了班里好多人,还特别声明我一定要去。我之前应该和你说过吧,就那个家里特别有钱的,一栋房子专门用来健身和养宠物的。”

其实他根本就不想去这种生日宴,哪怕他的周末特别单一,不是运动就是学习。那些女生太吵了,又很八卦,要真的乱起哄会变得很麻烦,他完全可以想尽办法逃掉的。可一瞬间他忽然特别想看看喻文州对此到底会作何反应,那一瞬间的念头使他改变了想法。

然而眼前的人十足平静,只是淡然地问道:“去哪?要玩到几点,要送你回家吗?”

黄少天报了个地名,又补充道:“这只是在那边吃饭,吃完十有八九会转战到隔壁那家KTV。”

喻文州点了点头:“要走前打我的电话。”

“好。”

说完这些空气徒然安静了几秒,黄少天还想再说点什么,喻文州却已经起身:“不早了,我先回房间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黄少天坐在床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把脸埋进枕头里自暴自弃地滚了两圈。

犹豫了那么久,他还是没能把“其实她喜欢我,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去?”给问出口。


黄少天摔杯子冲出门的瞬间,整个包厢内除了点播台外放的歌曲外一片寂静,原先嬉笑的,起哄的,吃零食的,此刻都纷纷傻了眼,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郑轩虽是早早就追出去了,但他这时候也只是停在厕所门口前,迟迟不敢再走近一步。

所以黄少天今天选择过来根本就是错误的。郑轩苦闷地抓了抓头,深感前所未有的压力山大。

“他在里面吗?”

郑轩闻声回过头去,看到来人并不惊讶地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喻文州用了什么办法把黄少天拎出来的,当然这到底是私事,也不太方便知道。总之作为死党做到这个份上他已经仁义至尽了,至于接下来他们回去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他真的什么都管不了了。

祝他好运吧。郑轩看着那辆渐渐开远的黑色轿车,无奈了叹了口气。

其实像今天这个事,他是完全能够理解黄少天的。杨大小姐中意黄少天很久了,可惜他平日里实在是有点高冷,想接近都没那么容易,这次趁着生日会的机会,私底下肯定没少安排什么助攻。

只是前几次郑轩都帮着挡掉了,原以为就会就此作罢,没想到最后一轮的游戏环节还是遭了殃。黄少天喝了点酒,反应变得有些迟钝,以至于被按着和不喜欢的人亲吻的时候,一时也来不及推开。

最糟糕的是他没想到喻文州会就这么找过来,让他看到了那样的画面。

黄少天坐在后座捂着眼睛,对于方才自己当众愤怒的失态、他人到底是怎么看的已经不再在乎,他的情绪支离破碎的,满脑子只有到底要怎么和喻文州解释的想法。

“好点了吗?”

黄少天猛地抬起头,车已经停了,喻文州特地下到后座这边来关心他。

然而这个时刻的温柔并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心理上的安慰,黄少天一把挥开他探过来的手:“我没事。”

喻文州深邃的眼盯着他短暂地沉默几秒,垂下眼道:“下次和同学出去不要再喝酒了。”

言毕,喻文州拉过他的手,半搂着将他撑了起来。

……就只是这样吗?

身心俱疲的感觉,黄少天靠在他的怀里,忽然一阵崩溃:“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在乎我……”

“刚才那些你明明都看到了吧,那个女生缠着我很久了,这样的人在学校里还有很多,我每天都在想着不要让你知道,不想被你误会,而你呢,你都无所谓,反正我和别人在一起也不要紧的,因为你不喜欢我,你不知道那种感觉!”

一番话乘着醉意,歇斯底里,蓄积已久的情绪全数倾泻而出,可话一出口黄少天马上就后悔了:他在干什么?他怎么全都说出来了?

“不、不是的,文州,我……”

黄少天慌乱地抹掉眼泪,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可喻文州却低下头,吻上了他的眼睛:

“我知道。”

他的唇顺着泪痕一点一点地下移,最后覆在了自己的嘴上:“我知道你喜欢我。”

黄少天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已经嗡的一声炸开了,他不敢置信地摇摇头:“不一样,不一样的……我对你是……是想和你结婚,想和你上床的那种喜欢。”

喻文州捧住他的脸轻声说:“我知道,我也一样。”

什……可你为什么……!?黄少天瞪大眼睛愣愣地望着他,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却又全部堵在喉咙里,开不了口。

“或许我不该离你这么近,干扰你的判断。就算你是认真的,也想等你再长大一些再说清楚。”

喻文州把他揽进怀里,语气竟有点像在撒娇:“可现在看你这个样子又不太忍心,舍不得让你难过。假装不在意是不想因为她们而生你的气,其实一点也不想看到你被别人抢走。”

这么无理取闹的话语,居然是从喻文州的口中说出的。黄少天感到在不可思议的同时,又很快意识到了其中的合理性。

是啊,其实喻文州和自己根本就是一样的,早在这么多年的相处之中就已经产生了更深的情感,成为彼此心中都无可替代的存在。

“不要紧的,”黄少天有些激动,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好凑上来黏糊糊地亲他,“我是自愿的,你没必要觉得过意不去。”

“不用急,”喻文州握住他的手,轻轻放到自己的左胸前,“这里已经是你的了。”

“我们再等一会,很快整个人就都是你的了,好吗?”

“好,好……”黄少天一面说着一面用点力地抚摸着他的脸,“文州,我是在做梦吗?那我不想醒来了,永远都不想……”

“这不是梦。”喻文州一把抓住他不安分的手轻轻吻了吻,在他耳边温和地说道,“我爱你,一直一直都是。”

-end-

#车?下次再说8!#

结尾分享个甜甜的BGM,嵩哥早期一首比较冷门但是我很喜欢的歌:我很喜欢-许嵩 歌词just当作少天上大学时的文州视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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