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雪五月

【德安】全心沦陷(二)

  +《爱的教育》原著设德安,安利柯第一视角日记体
  私设原著时间略往后移,两人相遇时已是二十世纪初的美国
  前文:(一)


5.学生会

四月十六日 星期五


  上次与德罗西在夜晚的意外偶遇,使我心情转好了许多。临别前,他告诉我,由于复活节将至,接下来他要经常去学生会那边。我以为他是想表达:“对不起,安利柯,这段时间我们都不太能见得上面了。”事实也确实如此。但是他又说:“你想去参观看看吗?我是说,如果,你这两天都没有别的安排的话。”想象一下吧,当德罗西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你时,我又有什么理由能拒绝呢?何况我对学生会活动也好奇已久。


  学生会和开国战争一样,是宾夕法尼亚引以为傲的特色之一。在它以前,世界上任何一所学校都还没有这样的组织,是这所学校开了先河。然而,由于忙于适应第一学年的校园生活,很遗憾我都没有机会主动去了解过它。直到昨日德罗西带我参观,我才有幸领略一番。


  学生会负责组织学校的大部分活动,为了获得赞助,有时候也会受邀参加一些校外的活动。学生会的人员都是经由学生投票选举出来的,且不受任何校方人员的干涉。因此,监督学校的管理并提出改进措施也是他们的职责之一。他们有属于自己的资金,以及专门用作活动的一栋楼。我们走进其中一间会议室时,迎面走来一位戴眼镜的黑发男孩。他向德罗西打招呼,随后目光落到我身上。德罗西在这时候为我作了介绍。我听到他称呼这个黑发男孩大卫。


  “主修文学?”大卫眨了眨眼,“嘿,为我们免费写一份宣传稿吧!看在埃内斯托的份上。”


  “看在我的份上,大卫,”德罗西笑着说,“你不如先征求我的意见吧。商学院教学楼漏水的事情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需要吗?”等到大卫离开后,我问道。


  德罗西笑起来:“他只是在开玩笑,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可以做的。”我说,“我最近已经没有什么作业,稿件也写得差不多了。谢谢你今天带我参观,并告诉我这么多。”


  德罗西似乎有些惊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可又流露出犹豫:“安利柯,谢谢你,我很高兴你乐意这么做。不过,带你参观是我自己的主意,你不必为此感到负担。我不希望你是因为看在人情的份上——”


  “德罗西,我今天第一次知道,你们原来一直都在为大家做这么多有意义的工作。”我诚恳地说,“这深深地触动了我,作为你的朋友,我觉得我多么幸运呀。我是真心希望能够为你,也是为这样一个组织做点儿什么的。”


  “只是,我可能没有我父亲写得那么好,”意识到刚才那些话或许有点儿自大,我又补充道,“这样也可以吗?”


  “请不要这样说!”德罗西握住了我的肩膀,异常认真地反驳道,实话说,我吓了一跳。或许是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太认真了,他脸红了,连忙放开我:“我是说,你写得很好……当然,当然!你想怎么做都好,这取决于你自己。”


  他看起来是真的非常高兴,这让我觉得自己答应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回去的路上,我简直恨不得马上飞到宿舍动笔了。


  “但是,我还是会要他们给你报酬的,这是规矩。”德罗西态度坚决地说。


6.复活节之夜

四月二十六日 星期一


  今天一下课我就回到宿舍休息,现在起来写日记时,头仍有点疼。昨天晚上,我不该为了面子喝下最后那杯甜酒,它让我直接失去了聚会后半程的记忆。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德罗西的公寓里。德罗西帮我测了三次体温,在确定没问题后,我们都松了一口气。我的酒量是不太好,但宿醉和被人嘲笑都不算什么。我只是很害怕发烧,我忘不了四年级生的那一场大病,那简直快要了我的命。


  德罗西坐在床边,握住我的手。他情绪低落,脸红红的。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就会脸红。德罗西很抱歉地对我说,他并不知道昨晚的聚会有那么多他也不是很熟悉的校友。“我应该在乔伊斯出现时就带你离开的,他们总容易玩得太过。”他说。我连忙摇摇头:“没事的,我玩得很开心。”这并不只是一句安慰的话语。我是真的觉得大家都很有趣,哪怕他们中有的人看起来有点儿古怪。我也知道,大多数人与我搭话主要是为了寻求一些新鲜感,但我还是没法讨厌起他们来。


  昨天是复活节,这段时间校园里热热闹闹的,大家都在商量着节日的安排。我从自习室离开时,都能听到走廊上的女生在讨论要打扮成哪位人物。有不少学生参加了校外的盛大游行。我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也挤在人群里,拍了很多不错的照片。整个下午,那些盛装打扮的人们都在不厌其烦地唱着圣歌,奏着鼓乐。天上鸣着礼炮,地上散满了彩纸。游街的队伍像极了一条色彩夺目而没有尽头的河流,声势浩大地从这头涌向那头。虽然这儿的风俗或许不及我家乡那边奔放,但大家的穿着打扮形式新颖自由,衣服和妆容颜色明亮艳丽,款式浮夸大胆,因此场面依旧热闹非凡。晚上,学校还举办了复活节晚会,好几个社团都出了节目,而晚会的组织者——自然而然的——还是学生会。


  令我很惊讶的是,临近晚会结束时,德罗西竟然过来找我了。作为学生会副会长和晚会的策划者之一,谁都知道这段时间他为复活节晚会忙成了什么地步(尤其是昨天晚上,我怀疑他甚至没能好好吃一顿晚餐)。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待在一块儿了,即使见了面,也只是匆匆说两句话。我以为昨天仍是这样的。不过,我还是带了我的复活节礼物:一颗玫红色的彩蛋。打算等他空闲下来的时候找机会交给他。那其实是个彩蛋样式的套娃,一共有五层,每层的彩蛋都画了不一样的图案。这是我去附近一所小学采访时,孩子们做给我的礼物。


  但德罗西先找到了我,并将校报和稿费一齐塞到我手里,当然,他也带了礼物来:一颗比我送给他的那个还要大号的蓝紫色彩蛋。那是个礼物盒,里面装满了糖果。他笑着告诉我,大家都对宣传稿很满意。它刊登在校报上,很快引起了更多学生对学生会的关注,最近,甚至有不少教授们在课上都会聊起学生会的问题。听到这里,我真有点儿不好意思:那只不过算一篇即兴之作。当然啦,它能发挥自己的意义已经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我们交换了礼物,晚会也在这时候进入了尾声。德罗西大概还需要负责善后,我隐隐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我们站在树下,似乎再没有能够留住对方的理由。传来的呼唤这次变得更近更清晰,德罗西连忙应了一声,这下他不得不走了。我朝他耸了耸肩,但他在离开前,又回过身来问我,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参加等会儿的聚会。


  我愣住了,问:“等会儿?你是说,今晚吗?”“是的。”他说。我问:“一起参加聚会的,都是学生会的成员吗?”德罗西看着我,点了点头:“看了你的文章,大家都很想见见你。”


  发出邀请的时候,他的语气显得正式又有些小心翼翼。我知道,就和上次一样,德罗西并不希望我会因为不好意思拒绝而感到为难。但我同样也明白,他是真心想邀请我融入他的社交圈里。


  大学以来,我在学校基本都是自己一个人。不过,我并不感到孤独。我享受独处,也从不介意和任何人来往。我在学校里有关系不错的同学,我们会一起学习,去食堂用餐。直到遇到德罗西之前,我在大学里还没有和谁频繁地结伴而行。但这段时间,因为基本只和德罗西待在一起,我几乎快忘了他也有他的朋友们了。实际上,平时我们走在校园里,就经常有人主动和德罗西打招呼,他的受欢迎本该在意料之内——就和小学时一样。


  聚会的场所订在月光旅馆,那是校外最受欢迎的一家酒吧。即使我们进门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但酒吧里喧闹得像是狂欢才正要开始(我想,也确实如此)。昨天是复活节,这家一向生意兴荣的酒吧理所当然地充斥着浓厚的节日氛围——它几乎要被宾大的校友们给占领了。放眼望去,每张桌子旁都挤满了各式各样的青年人们:耶稣协会在唱赞美诗,戏剧社在评价晚上的表演,橄榄球队在为队长庆生,数学俱乐部为圆周率小数点后的第十七位争论得差点要打起来了……除此之外,有不少学生和德罗西一样是加了两到三个社团的,或者带了其他朋友来的。在这种场合下,他们经常要离开位置,四处走动,从一桌走到另一桌,把这边的朋友介绍给那边的朋友。太多人混杂在一起,以至于到最后谁也分不清都是谁带来的朋友了。但大家似乎都相互熟悉,并且对每个新来到的人都兴奋地打着招呼。


  跟着德罗西接收了一路的热情问候后,我们终于辗转着来到属于学生会的那块地盘,那足足有两张大桌子。我们坐下后不久,果然更多的人过来找德罗西,为了不打扰我们交流,他迫不得已要抽身离开一小会儿。德罗西歉疚地握了握我的手,并吩咐在座的其他人不要对我开过分的玩笑。但话音刚落,其中一个男孩就故意和他唱起了反调。“没门儿!”他说。我认出这个男孩,似乎就是那天要我写稿的大卫。其他人哄笑起来,有个女孩说:“放心吧,我们不会把他给吃了的。”


  德罗西还是走了,剩下的人立马凑上前,热络地和我聊起天来,并埋怨德罗西没早点把我介绍给他们。我许久没接受过这种程度的礼遇了,我承认,起初我是有点儿吓了一跳。好在我天生不排斥热闹的场景,再加上大家态度都很友好,于是我们很快熟悉起来。


  昨天认识的新朋友们基本都是学生会的,当中也混杂了几个经常和学生会打交道的其他社团的成员。他们大部分是美国人,也有个别来自其他国家。大卫是最有趣的。他戴着一副相当浮夸的粗框眼镜,黑色的头发乱乱的,身上的衬衫却很整齐。大家都嫌他打扮得太像个“书呆子”,其实他性格相当开朗,他的思维活跃,总可以说出很多笑话来。坐在他身边还没五分钟,我就被他逗得肚子笑疼了两次。


  亚当来自迈阿密,他个子很高,身材壮实,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这大概都是他喜欢运动的成果。他最近迷上了轮滑,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其中。起初我还以为这是在冰上滑行一类的运动。当他知道我从没听过很是惊讶,并表示等德罗西回来,非得让他带我去尝试不可。不过,直到我喝到丧失意识以前,似乎都没听他和德罗西提起过。


  雷柏是加州人,他的家底厚实,父母是开娱乐场的,从小就见识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他性情温和,善于观言察色,能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因此校外大部分赞助都是他去争取的。道格块头很大,但很真诚敦厚。亚当悄悄告诉我,道格起初曾对德罗西当选副会长不满过,后来遇上一次意外,他被德罗西处理问题的能力彻底征服,现在反倒成了德罗西忠实的拥护者,德罗西要他做什么都会心甘情愿地完成。或许看在德罗西的份上,昨天他对我的关怀也很无微不至。


  艾伦满脸雀斑,能说会道,对什么话题都很上心,就是容易大惊小怪。安娜非常漂亮,举止优雅,一看就是富家小姐。作为学生会里为数不多的女生,大家都十分向着她。她也总是咯咯笑着,对“发号施令”乐在其中。


  曼达比较古怪,在座的人唯独他耷拉着脸,没怎么微笑也不太爱说话。不过大卫和我说他平时就是这样。曼达偶尔会蹦出一两句尖刻的话语,这种幽默虽然和大卫的风格不一样,但在聚会中有时候也能产生意外的效果。雅各布是国会议员的儿子,他看起来十分老成,正常说话也像在发表演讲。大家戏称他是未来的市长,但当他真的试图在酒桌上发表政见时,其他人很快制止了他。


  和我在都灵读书时的班级一样,在座的成员里也有一对双胞胎。卡诺和伊奇是孪生兄弟,但他们长得一点儿也不相像。卡诺笑着告诉我,只要是同时出生的两个婴儿就可以被称为是双胞胎。


  阿尔芒是一位五官秀气的法国青年,他有一头卷曲的红棕色长发,散开来差不多及肩的位置,但他用白丝带把头发扎起来。此外,他还在唇边留了一小圈胡子,这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充满了艺术气息。我们是同一个学院的,实际上,我此前对他就已有了印象。只是我是主修文学,而他则是偏表演方向。他能唱出底气很足的美声。不过他开口说话时,声音却很细很轻。


  前面提到的乔伊斯是一位金发碧眼的普鲁士男孩。他一出现就在酒吧内引起了一阵轰动——昨晚他打扮得像极了一只孔雀,还带了许多小跟班。乔伊斯从长相到言行都很符合人们刻板印象里的花花公子,但是人并不坏。他只是愿意把自己最好的一面主动展现出来,并享受着他人的赞慕。或许,有点类似于华梯尼的长大版?说到这里不免又有些想他,真不知道华梯尼现在怎么样了。


  所有女孩中,我对茱莉亚印象最深。她是在拉美长大的混血女孩。在听说我来自文理学院以后,她马上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戏剧社。如果不想写剧本,偶尔还可以来当她的替身。“替身?”我问。“替身演员,我们有着同样颜色的头发和差不多颜色的眼睛,不是么?”她说。曼达说:“说实话,你们真像一对姐弟。”茱莉亚笑了:“哦,为什么不可以是天生一对?”这个大胆回答让我红了脸,乔伊斯带头起哄更让我窘迫起来。茱莉亚笑着说:“别紧张,只是开个玩笑。”


  乔伊斯确实很爱玩,他说什么也要包揽我今天的酒水费,所以擅自为我点了好几种酒,要我务必尝一口。随后,他又问我,舞池里有没有哪个姑娘是我比较喜欢的,只要我说,他都可以叫过来。我连忙回绝了他。不过,因为大家都在兴头上,为了不扫他们的兴,我还是每种酒都喝了一点儿,也和安娜和茱莉亚各跳了一支舞。


  德罗西回来了,他胸襟的口袋上插了几朵鲜花,手里也多了几份礼物。其他人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亚当嬉笑着追问他,他们说了几个女孩子的名字,在我听起来十分陌生。我忽然意识到,和德罗西相遇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竟从没有想过他有没有女友,或者是喜欢的人,我们从没有交流过这类的话题,我也很惊讶为什么自己现在才考虑到这个方面。


  德罗西的受欢迎是有目共睹的。他从来都是那么漂亮,那么优秀,哪怕这么多年没有相见,我都能想象得到他会有多少的追求者。我们都来自意大利。在其他国家人眼中,意大利人热情开放,乐观向上,能言善道。我在大学的一位英国朋友曾经问我,听说,意大利人都很会说情话。我当时只是遗憾地告诉她,我并不是这样的人。因为我生性内敛,不善言辞,即使在中学时期有过一位爱慕的女孩,但那也只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可德罗西呢?我想起他平时是如何在我难过时安慰我,想起他和我讲述他做兼职时应对客人的经历,想起他是如何在这么复杂的社交场面下仍保持风度,甚至想到了他小学写作文时,那些赞扬别人的,优美的句子……他毫无疑问会是一位特别善于说情话的意大利人!


  他们从德罗西那里盘问不出结果,又纷纷望向我。刚才跟着穿梭在酒吧里,我就感受到了来自周围的殷切的目光。德罗西对每个人都大方地微笑着,但他的目光浅尝辄止,似乎没有为谁而停留。对此我既好奇,可非常奇怪的,又并不是很想知道背后的原因。所以,我只是假装没读懂其他人的意思,低着头又喝了一口酒。


  “安利柯。”德罗西从我手中拿掉酒杯,在我耳边轻声说,“不用一次喝太多。”


  我迟钝地望向他,他对我笑着,神色如常。不知道他今晚喝了没有,我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痕迹。


  或许是因为真的喝了不少,或者是混着喝本来就容易醉。我渐渐有点儿迷糊了,不记得他们还都聊了什么。舞曲在这时又响了起来,大家结伴着地走进舞池。于是圆桌只剩下我们两个。我用一只手撑着脸,强逼自己保持清醒地睁着眼,继续盯着德罗西看。德罗西笑了,也学着我的姿势,一手撑着脸看着我。我们小时候对着克洛西的父亲一起做过这个姿势,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出于觉得它很可爱,能够讨人喜欢一类的缘故。周围很嘈杂,我们安静地对视了几分钟。回想起来,这样的举动在那么吵闹的情景下一定显得特别奇怪。然而我却莫名奇妙地注意到了德罗西的眼睛。在这种情景下,他的眼睛也蓝得那么清澈。我张了张嘴,想把这句话说出来。没想到他却先开口了。


  德罗西说:“真蓝啊,你的眼睛。”


  大概朋友待久了真的会存在默契。我也许该说,谢谢你,德罗西,我觉得你也是的。但彼时我的脑子一团混乱,只觉得他抢了我要说的话一样。我没由来地有点生气。乔伊斯在这时候挤过来,问我还喝不喝。我们俩同时出声,德罗西说不用了,我说我还要。我们又对视了一眼,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赢得这场幼稚的战役的,总之,我把乔伊斯的杯子抢过来,一饮而尽,紧接着我就失去了意识。


  后面的事情都是德罗西告诉我的,他和道格一起把我送回了他的宿舍。听到这里,我窘迫得真想把脸埋进被子里不再起来。分明是昨晚我的任性才真正给德罗西添了麻烦,还让他又多照顾了我。德罗西说,不要紧,至少我终于有机会光顾他的公寓了。今天早上,我们是一起从他的公寓出发去学校的。正如他描述的那样,公寓和学校就隔了两个街区的距离,确实上课很方便。但是今天因为我们出门前耽搁得有点晚,所以最后是跑着进学校的。德罗西叮嘱我多休息,然后我们便往不同的教学楼奔去。


  对了,学校已经通过了我的外宿申请,明天我就可以准备搬出宿舍了。德罗西叫了他的朋友们来帮忙。这是个很大的人情,然而我还是不能拒绝他。他要我别放在心上,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本就是理所应当,再者乔伊斯也应该这么做。


  “我会让乔伊斯多派几个跟班来的。”他说。无论我如何解释,德罗西似乎还是对乔伊斯灌醉我这件事不太高兴。


  斯科特回来了,他还是像原来一样,从来不会为人考虑半毫,一回宿舍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我请求他安静,表示我身体不太舒服。他用更扰人的声响作为回复。换作往常,我可能会非常生气。


  但现在,我想到:明天,我就能搬去德罗西那里了。德罗西把他的公寓布置得干净舒适,在留给我的那间房里,他还安放了一个很宽大的书架,能够让我放好多好多的书。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特别高兴,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这学期以来,我内心的阴郁情绪都是因为德罗西而一扫而空。亲爱的德罗西,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tbc-


  虽然只有两篇但其实比上回字数还多。《复活节之夜》致敬原著的《同班同学》,出于需要设了不少原创角色,个别会发挥作用。不过本质都是助攻(不知大家是否注意到作者有在努力地对两人进行一点儿感情推进呢)。希望得到评论!感谢每个愿意阅读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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