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雪五月

【雷卡】撒娇男孩最好命

  +去年写的Cake/Fork设,今年写的时候换了个叙事角度,所以这篇就当作前传先放出来了。等后续《猫鼠游戏》写完后方便大家配合阅读。
  +发病风雷文,忙吐了只能这样凑个礼物,祝卡卡生快!


  1

  

  雷狮是个cake,这是他在九岁时便发现的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几乎所有人都会在十四周岁经历一场决定今后命运的分化,然后大部分都能有惊无险地继续当一名普通人,但雷狮不一样。


  他的分化期首先就比同龄人都要更早,再者,作为众所周知的弱势群体,小学三年级他在放学路上就遭到过成年fork的袭击。


  袭击他的是隔壁高中一位有钱有势的学长,学长远远就闻到了他身上的甜味,见他年纪小又还落着单,于是便动了兽心。


  然后那位学长就被他打断了三颗门牙,瞎了一只眼睛。这件事在学长父母的撒泼哭闹之下一度被闹得很大。但雷狮偏偏有一对更有钱有势的父母,他们调动自己庞大的人脉和金钱,最终成功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包括雷狮是个cake的事实。


  整个家族除了自己全都是普通人,没有人有分化为cake亦或是fork的经验,但没有人不知道背后的意义。更不要说为雷狮检查过的那位fork医生反复强调他身上有着对fork来说特别浓郁甜美的气息,请务必要保护好自己。这让他的父母发愁起来,但雷狮不以为然。


  他从开始就没想过刻意去隐藏自己的身份,遮遮掩掩的一向不是他的作风,何况这个世界上几乎不存在他打不过的fork——或者是cake,普通人,任何一种。实际上,他还把自己当作猎物来论证了这一点。


  雷狮曾好几次特地到fork多的地区闲逛,不采取任何屏蔽气息的措施。这毫无疑问是相当危险的举动,但他天生追求刺激,喜爱冒险,看着fork们迷恋追逐他的气息,或者为他争得头破血流,或者一拥而上却还是被他完全碾压的滋味都很不错,这是他年少时一点见不得人的恶趣味。


  玩够了以后,雷狮还是老老实实地用了屏蔽贴。屏蔽贴的形状有很多,有的像胎记,有的像纹身,他屏蔽贴的位置在腰侧,并且还在外围用绷带缠在腰际,不为了掩人耳目,只因为那看起来更酷。

  

  总之,在遇到卡米尔以前,他几乎没有什么人身安全第一位的概念。一直以来,雷狮都觉得家人的顾虑颇为多余,过度保护的行为更是小题大做,直到他遇到了卡米尔。


  2


  卡米尔是个fork,这是他在十六岁时才发现的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也许是自小暗藏竞争的环境,也许是他天生就适应能力极强,相较于孤儿院的其他孩子,他在五岁时就足够成熟,并且很快地得出了自己的一条生存法则:撒娇男孩最好命。


  为了积攒幸运值,在孤儿院里他就努力当一个讨人喜欢的男孩。仗着自己长得可爱,看起来纯良无害,再加上善于观言察色,对于周围的人和事总能做到先冷静分析再作应对,他在该嘴甜的时候嘴甜,该示弱的时候示弱,久而久之身上便自带光环。


  从以前在孤儿院里,有什么好处院长总会先想到他,到后来去外面上学,小组作业的时候,大家都会想和他一组。老师办公室抽屉里的零食,总会多留给他一份,高年级生看到他抱着作业经过走廊,会主动施以援手,去食堂打饭的时候,师傅会给他的面里多加一只虾……凭借着自己讨人喜欢的光环,卡米尔的日子一直算得上顺风顺水。


  当然,这样的光环也不是没有为自己惹上过麻烦。五岁和七岁那年,曾有两个条件优越的家庭都领养了卡米尔,偏偏也都是原家庭的长子出事:一个因为眼红父母对卡米尔过分偏爱,以死相逼;另一个就更浮夸了,那位大了卡米尔快二十岁的先生不仅表示自己疯狂地爱上了他,还牵着他的手发誓一定要等他长大。所以卡米尔最终还是被退了回来。

  

  再次被退回来以后,卡米尔迅速接受了自己不适合被领养的事实:没什么不好的。十四岁分化以前,他们可以一直在孤儿院里长大,等到十四五岁的分化阶段,根据检查结果和学业成绩,再另做不同的安排——基本上,cake和fork都要离开孤儿院,去往别的地方。


  那时候孩子们中间常常流传着各种分化为cake后就被暗暗杀害、分化为fork就变成嗜血杀人魔的故事,似乎所有人都对另外两种人群存在着天然的偏见,并努力地祈祷自己不要成为其中一员。但卡米尔只是静静地在书本里寻找相关的知识,并仔细思考与规划着自己分化成普通亦或是特殊体质后的未来。


  不管体质如何,首先他要争取到机遇和更多的选择权。于是卡米尔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到了九岁那年,他在院长的推荐下成功转去了市里的学校读书。


  在分化快要来临的那三年内,卡米尔学会了有所收敛,他不再刻意使用自己的光环了,更多时候他还是选择做一个安静低调的小孩,所以那之后的校园生活也都十分平淡,直到他遇见了雷狮。


  3


  雷狮年长三岁,是卡米尔的表哥。


  他在五岁时知道自己有个住在孤儿院的堂弟,根据父母避讳莫深的反应,还有出门有意绕过孤儿院的路径,他很快察觉到了其中某些他所不该多问的微妙关系。难怪尽管对方住宿和上学的地方其实都和自己离得很近,他也从没有遇到过对方。


  这么说或许有些绝对了,整个凹凸市就那么大,这么多年来他们应该是能偶遇几次的,更不要说自己在附近还小有名气。可那又怎样,就算遇到了也没差,反正雷狮是认不出这个弟弟来的,更没有什么认亲的想法,他怀疑对面大概也并不是很在意自己。


  所以当他只是某天心情不好,才顺手替被围堵在巷口的男孩解了围,却被对方轻声叫了句哥哥的时候。雷狮愣在原地,替男孩捡起的课本又全都掉在了地上。


  “抱歉,”男孩见状眨了眨眼,“或许我不该这么称呼您。”


  他真漂亮。雷狮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人忍不住想。男孩有着白净的皮肤,水蓝色的眼睛,柔软的黑发,像娃娃一样,比他过去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漂亮。而且他看起来是那么弱小可怜又无助,尤其是他叫自己哥哥的时候。


  雷狮承认,自己内心深处某个点被狠狠地戳中了——原来他有个这么可爱的弟弟。


  同时解锁了颜狗和弟控两大属性的雷狮立马同对方兄弟相认,并快速地成为了好友。从那以后,每天他都要去卡米尔的学校和对方见上一面,他们一起看书,一起玩耍,一起吃午饭,放学后他再悄悄把卡米尔送回孤儿院里,当然,这些事他还是瞒着自己的父母。


  有一个弟弟的感觉原来是这样,雷狮撑着脸看着对面勺着冰淇淋球的人,在幸福感满满的同时,一个念头忽然从他的脑海里冒出:假使卡米尔分化成了cake怎么办。


  普通人和fork都不要紧,如果是前者再好不过,后者自己就悄悄避嫌,但如果卡米尔是个cake(他怎么看怎么像块精致可爱的小糕点),肯定是和自己一样特别甜特别容易吸引fork的类型,肯定也会有很多fork会动手动脚的。


  天底下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雷狮握紧叉子。他并不喜欢甜食,无论是卡米尔对蛋糕的偏爱,还是fork对cake的狂热他都无法理解。可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如发酵的面包一般渐渐膨胀起来。


  因此等到卡米尔上了初中以后,雷狮便立马向父母提出了“出于安全,想要一个人在学校外面的cake公寓楼住”的请求,并且也很轻松地得到了他们的同意。


  他们不知道的是,雷狮实际上还有一位小住客。他花了些功夫和孤儿院那边办理了手续,成功把卡米尔也带进了公寓里,全心全意地当起了护草使者。


  于是,兄弟关系便成了再方便不过的屏障,只要有他在,谁也别想动卡米尔一根头发。

  

  4


  卡米尔年轻三岁,是雷狮的堂弟。

  

  凭借自己那一套秘密的生存法则,他在孤儿院里一直备受大人们的宠爱,而其中对他最好的,就是之前那位推荐他去市里上学的女院长。


  院长是位性情温和的中年妇女,几乎所有性情温和的中年妇女都会偏爱听话懂事的乖小孩,而卡米尔就是这样的乖小孩,所以偶然听对方提起时,卡米尔才知道原来自己在市里还有户家庭背景极其庞大的亲戚,只是出于种种复杂原因,舅舅并不愿意承认他的身份,很自然也不会愿意抚养他。


  讲起这些事的时候,院长又是叹气又是流泪的,似乎很为他的遭遇不平。对此卡米尔倒是没什么波动,就好像第一个家庭的那位哥哥刻意拿出新玩具在他面前炫耀一样,虽然他总是很用心地在为自己谋好处,但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从来都不会多看一眼——哥哥除外,因为雷狮存在感实在太高了,他看了两眼,不对,是三眼。


  他一进学校就听过雷狮了,这个远近闻名、传奇不断的邻校学长,他名义上的非远房表哥(这还是他后来才知道的事),长得帅,成绩好,受欢迎,万人迷,家里有钱有势,自己全才全能,样样精通,就是完美的别人家的孩子。


  雷狮很出众,很特别,但他依然没有任何同对方打交道的欲望,就算撇开那层尴尬的亲缘关系,他们本质也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如果那天下午那场意外的话,卡米尔一直是这么想的。

  

  其实假使那天雷狮没有出现,他一个人也是可以轻松应付眼下的局面的。然而,缘分总是这样妙不可言。好比辛杜瑞拉只是在家里擦着地,连舞会都没打算要去,但王子却已经捧着水晶鞋走过来了。这不是一个很恰当的类比,但确实很符合卡米尔当时的内心感受。


  雷狮一定不认得他,但他知道这是谁。


  他可以很普通地说一声谢谢,就像现在他对任何向他提供帮助的人一样,但连卡米尔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当雷狮把那两个小混混打跑并走近来时,他脑子一热,竟在谢谢的末尾处又加了句哥哥。


  于是雷狮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卡米尔马上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会称呼雷狮为哥的人很多,但对方产生这个反应,有且只有那一个可能——这将是他第一次因为判断失误而翻车。


  “谁告诉你不能那么叫我的。”


  卡米尔愣了一秒,他看着雷狮抬起下巴,冷着脸,还是一副不易亲近的样子,耳根却红了。


  不夸张的说,很多人都会对自己有这样的反应。然而,卡米尔怔在原地,同样的表情,雷狮做起来就特别……嗯……


  可爱。


  看着眼前这个只比自己大了三岁的哥哥亮着眼睛、牵起自己的手时,卡米尔如是想道。

  

  所以反应过来以后,他已经不自觉把雷狮当成了攻略对象。或者真正被攻略的其实是他才对。


  也许是因为成熟得早,又或是天生就有些冷感,卡米尔时常能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尽管无论在哪个环境都可以过得很好,他还是本能地和周围人保持距离。孤儿院不错,大家也都很好,但他并没有这就是家的概念,他不懂其他孩子们对亲情的向往,不懂为什么离开孤儿院为什么要哭得稀里哗啦的,不懂电视剧里父母与子女相拥的场面为什么可以感动一大批人。


  而遇到雷狮之后他才明白,原来亲情是这样一件宝贵的物品。过去他一直很努力地去做一个小孩,一个同龄人和大人们眼中的小孩。但在雷狮身边,他却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不用观言察色,不用刻意迎合,雷狮还是会对他一样的好,而这些好全部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弟弟,在雷狮身边,他可以真正当一个小孩。

  

  卡米尔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雷狮——甚至可以说,他已经认定雷狮了,这个全然不在乎父母亦或是旁人怎么看待他的,把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哥哥,而他愿意跟着对方一起生活。

  

  “我会保护你的。”


  搬进新家的第一天,雷狮把他紧紧地抱进怀里,郑重地说道。 


  5


  雷狮十九岁,是个警察。


  除了早得离谱的分化期,同样早到离谱的还有他的人生进度条,雷狮在十六岁就凭借着前所未有的高分从中学提前毕业,三个月后就成了警校各方面成绩最为优良的学生,两年前局长看中他的资质并邀请他去局里实习体验,于是现在,雷狮已经是全市最年轻的警官。


  很早以前雷狮想过当警察,是因为觉得警校里能打的人多,那些充满危险性和挑战性的任务反倒更激发他的兴趣,更不要说身为弱势群体的cake,这种迎难而上的感觉本能地让他上瘾,而后雷狮不顾父母反对坚决选定这份职业,却只和一个人有关。


  还没毕业以前,他就执行过不少以cake为保护对象的任务。平心而论,雷狮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正义感,包括关注cake相关案件,成立了专门保护cake特别行动小队这件事,都只是因为卡米尔有可能是他们的一员,而他需要为此积攒相应的经验,才可以更好地保护对方。

  

  在遇到卡米尔之前,雷狮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角色轮换的一天。长兄如父,对卡米尔保护欲增强的他终于明白了父母的良苦用心,他可以追求刺激,可以热爱冒险,可以不把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但卡米尔不可以。

    

  何况实际情形远比想象中的更要复杂,随着近年来屏蔽贴的效能越来越好,特殊体质的人群不再需要特地躲到安全区里生活,各行各业的工作都有特殊体质的人来从事,甚至有不少cake和fork为合作伙伴。然而,这种融合的趋势却同样给极端分子提供了机会。近年来cake遇害的事件时有发生,与此同时,对于fork群体的猜忌和声讨也甚嚣尘上。当然,这些还局限在圈子之内的争论,雷狮都没有告诉过卡米尔。


  他尽可能不表现得太过在意,也没告诉卡米尔自己就是个cake的事实:或许,那么凶险的经历大概率只会吓到对方,而卡米尔还是个孩子,时机未到以前他不可以承受那么多。


  好在卡米尔平平安安地度过了自己的初中生涯,并顺利考上了心仪的高中。


  过了十六岁就是安全期了。雷狮骑着车把对方送到了校门口,看着对方挥着手恋恋不舍地同自己道别。


  卡米尔没有失味,他的身上也没有自己并不知晓的甜味。


  普通人最好。雷狮把检查单收进抽屉里,准备回到自己岗位上去。


  这段时间接连发生了好几起落单cake遇袭事件,遇害者年龄各异,除了作案人只在夜间行动以及可能是个经验丰富的fork之外,案件再没其他线索,换做以前雷狮还会跟着神经紧绷许久,不过现在他相对可以放下心来,专心去对付自己的工作——反正明年他就可以换岗了。

  

  然而,就在他松了一口气时,没过多久,卡米尔却告诉了他一个坏消息:

  

  他还是分化了,并且也是个cake。


  6


  卡米尔十六岁,是个学生。


  虽然没法做到像雷狮那样早早地就毕业工作,但卡米尔继续维持着自家哥哥的优良传统,多年来成绩一直又稳又拔尖。为了追逐心中的那座明灯,他在三年前就开始加倍地用功学习,雷狮现在是凹凸市赫赫有名的警官先生,所以将来,他也想要进警局工作,想要入驻雷狮所在的单位。


  三年前,卡米尔在答应了雷狮的请求并说服了院长之后,他便和自己的表哥一起搬进公寓里,从此开始了兄弟二人相依为命的生活。

  

  尽管没有刻意提起,卡米尔却一直知道对方坚持同居的理由:为了自己。对于所有人来说分化都是一件大事,雷狮在意他,自然也在意他这件人生大事的结果(尽管为了不让他有压力,雷狮总是努力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正因为如此,在分化的问题上,他绝对不能让雷狮担心。


  除了掌握更多知识和相关信息外,卡米尔背地里悄悄地去练了跆拳道和很多防身术,他要保护好自己,同时,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也能保护好雷狮。


  有趣的是,雷狮其实从未主动提起,而卡米尔也同样没去思考甚至是问过对方的体质——他似乎默认了雷狮必然是个普通人,所以才会这样在意其他分化结果。还有就是他的工作性质,自家哥哥是多么善良而伟大的存在,不仅每天都在为人民服务,甚至主动成立了本和自己并不相关的弱势群体的小分队。


  过完十六岁生日,也是卡米尔作为普通人迎来正常生活的第二年了,看来,自己是可以继续过着平静生活,没什么生理忧虑地投入到为梦想而奋斗的日子里。


  然而意外总是来得这样突如其然。


  某一天卡米尔忽然发现,自己再也尝不出食物的香甜了。


  起初他以为只是感冒——那段时间他刚好因为着凉而有些鼻塞,但很快卡米尔便发觉,他分化了。


  而让他察觉到这个事实的,正是他的哥哥。


  凌晨三点,卡米尔在梦中醒来,一股异常香甜的气息在黑暗的房间内悄然散发,犹如一双调皮的手,修长的手指在他的鼻尖肆意挑弄,扰得他根本无法入眠。


  想吃蛋糕。卡米尔忍不住坐起身,比起去寻找气息的来源,许久没有闻过食物香气的他确实有些饿了。


  他从冰箱里翻出下午刚买的蛋糕,吃了一口却还是什么味道也没有,再吃一口也是,蓬松的奶油,绵密的蛋糕,巧克力薄片,装饰的水果……卡米尔又喝了一口茶水:还是什么味道也没有。


  可奇怪的是,虽然他什么也没能尝出来,鼻尖的气息却始终没有消退。


  “怎么还没睡?”


  雷狮忽然的出现吓了他一大跳。他看上去像刚洗完澡,穿着宽松的黑色睡衣,半湿的头发上披着条毛巾,还在往下淌着水。


  大哥今天也执行任务到很晚了。卡米尔本该这样想道,可在对方靠近的瞬间,他完全愣住了。


  “怎么了?”见他没有回答,雷狮主动走过来摸揉了把他的头,“赶紧吃完去睡吧,明天不是还有课?”


  卡米尔木讷地坐在桌前,一瞬间,好像周围什么都消失了,只剩某种沁入心脾的气息在牵引着他的五感,消失的味蕾又从舌尖冒了出来,随时等待着某个相遇的机会呼之欲出,卡米尔咽了口口水,目光情不自禁地停留在雷狮伸来的那只手臂上,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重复着:只要碰到那里,只要碰到那里——


  “卡米尔?”


  “啊、是,”再次晃过神来,卡米尔如梦初醒地眨了眨眼,看着雷狮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没事,抱歉,我只是有点困了。”沉默几秒后,卡米尔笑着回道。


  不会错的,那一定是……可是怎么会、


  他的兄长,怎么会是个cake呢?


  这个消息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卡米尔握紧手指,脑子再次飞快地运转起来:雷狮原来是cake,可作为弱势群体的他,一方面张扬高调到没有人敢相信会有如此大胆猖狂的cake的地步,另一方面却对自己可能分化为cake的结果如此在意。这样矛盾的表现大概只有这么个可能:雷狮不是不知道,而是因为自己经历过,所以才会如此担心,现在这样强大无畏的他一定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艰难往事……卡米尔回想起平日里那个人的关心,有意的隐瞒,还有那我会保护你的坚定誓言,不由得更感动了。


  “大哥,有一件事。”


  “什么?”


  理论上来说,cake和fork是不能同居的,所以现在他就要主动申请分房,自己搬到外面去住,从此和cake们保持距离,过着彼此相安无事的生活。


  可他一点也不想离开雷狮。


  “没什么。”卡米尔低下头,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之前查过资料,也看过不少fork的帖子,大部分正常的fork日子过得比cake还要惨淡得多。他们饱受偏见,只能隐瞒自己的身份,压抑自己的欲望,低调不已并且尽可能地待在同类区活动,只为了减少接触,避免伤害到身边的cake,尤其是如果这位cake还是他们的爱慕对象时,大多数人只能痛苦地放弃这段感情,毕竟cake和fork的结合古往今来都只有单一的一方消陨的悲剧结局。


  但卡米尔这次却不肯信邪。


  本性与诱惑,就算再难克服又怎么样,如果是为了雷狮,为了能够继续待在这个人的身边,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所以出于私心,向来求稳的卡米尔开始了人生第一次疯狂冒险:对朝夕相处的哥哥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哦对了,”雷狮在这时忽然说道,“明天,其实应该说从今天开始,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可能都没法陪你了。”


  ?


  “你知道,工作的事。”说到这里,雷狮按了按太阳穴,“抱歉,这段时间也不能陪你吃饭了,不过你也可以不用再给我送饭或者特意等我,对你来说应该更方便一些?毕竟我也不好说自己会固定待在哪里,有不少cake们最近都希望我们队能去做他们的保护人。”


  !卡米尔瞪大了眼:“可是您……”


  “不要紧,等明年我就可以把这些破事全部丢给安迷修那家伙了,”雷狮说着,带着满满的甜香过来捏了下他的脸颊,“到时候我就可以多陪陪你,也许等这起cake连杀案完处理完我就能提交申请,不过也许没那么快,现在受害人的共同特征暂且不明,嫌疑人也还没确定——”


  “大哥,”卡米尔把叉子放在盘子上,“有一件事情,我还没告诉您。”


  “什么?”


  “我分化了。”


  他看着雷狮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你分化了?”


  雷狮定定地看着他,声音透着少有的严肃。


  “嗯,我分化了。”在对方靠过来时,卡米尔连忙屏住呼吸,“是个c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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